付闻闻立在一边,低头看了看,“赦王殿下应是受了惊吓,翟二爷,如今先将殿下送回府吧?”
“我来背他!”翟循蹲下去,抓了谢昀的手腕就要往自己背上带。
一只纤瘦的手臂伸出来将他挡下,武知蹊毫不留情的将翟循推远了,冰雕般的琉璃眸子,盛满了警惕和防备,“你别碰他。”
翟循三番四次被她嫌弃,到了这刻,脾气已有些压不住了,猛地站起来将大刀捏在手里!低下脑袋瞪着武知蹊,“我同谢不平是穿一条裤衩的情谊!你凭什么对我吆五喝六!是谢不平喜欢你!又不是我喜欢你!我可不会忍你!”
“用不着翟二爷忍我。”
下巴一掂,分明是蹲在地上仰视着翟循的,武知蹊浑身此刻却有一股子不由分说的冷傲,未抬大刀,气势却一点也不输给翟二爷。
“谢昀丢了两魂一魄,此地的孤魂野鬼太多,随时可能侵占他的身体。我不让翟二爷碰他,是因为你方才杀了人阴气未散,碰了他,就只会害了他。”
原本是一点都不想解释的,但是翟循最后一句话,却叫她鼻子一酸,思及过去种种,谢昀对自己包容到一见到他就变得随性,未曾考虑到他太多的感受。
她将谢昀的手牵着,十指相扣,凌空画了个灵印,“不是针对你。”
“这样便对了,武姑娘好好的说话,老子自然能够听懂。”
翟循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,“不过你我都关心谢不平,我亦可以明白你,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老子一样,紧张的时候习惯一直说话。”
武知蹊觉得哪里怪怪的,回味一番,也不想再计较什么了,点点头,只嗯了一声。
为了护住谢昀不被这乱葬岗的孤魂野鬼侵扰,知蹊一路都牵着他的手,续了一路的灵印,就这样将他送回了赦王府。
谢翊仍旧没有找到,如果是同一个地方掉下来,理应是在一处,或者不远处的。
付闻闻等着赦王府的人都走了,才好跟赢王府的那些士兵光明正大的说话,他虽不倒派,却也不至于撇的一干二净,临走的时候还是招呼了一声的。
“天已亮,赢王殿下还未寻到,本官先回一趟朝督司禀报太卿大人,届时加派人手过来,先行告辞!”
“方才那姑娘是何人?付大人可认识?”那人急切的将付闻闻给拽住了,“不瞒大人,我等是奉颂和郡主之命前来寻的赢王殿下,因此郡主特意交代了,如若赦王还活着,便得回禀一声,那姑娘刚才说的是些什么?”
付闻闻哪里又认识,“不清楚,可那姑娘胆敢同翟二爷叫板,又和赦王殿下举止亲密,也许是赦王后院得宠之人罢。”
“那位是武姑娘。”付大人身后的士兵弱弱开口:“昨个午后,重西街百姓聚众,迎的便是她。”
付闻闻将眉毛一挑,回头看了那士兵一眼,“你是说,她是武知蹊?东戎来的灵印仙师?”
“付大人?”颂和郡主谢妤派来的人,倒是揪着一个问题不放:“赦王殿下究竟死了没死?”
“这你得问赦王去!还是抓紧时间找赢王殿下吧,若赢王真的有个三长两短,你等便是殉葬的头等人。”
付闻闻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好的,当下给个白眼,跨马离开了。
……
出了乱葬岗,还要越过一片荒芜的草野,这才是一条算是宽阔的大道,才能够用马车。
搀着谢昀的两个侍卫将他扶了进去,武知蹊二话不说,也踩上了马车,将帘子一放,吩咐道:“马车不求快,求稳。”
翟循将帘子又撩上去,挤进里面,蹲在门边儿上,看着谢昀还是有些傻楞的模样,却是已经会眨眼睛了,他伸出手在他面前招了招,“谢不平?谢不平?你还认识我吗?”
“他只是缺魂少魄,身体疲乏不可控制,并不是真的傻了,翟二爷不用这样。”武知蹊低头,看了看和他牵着的十指,紧紧的握了握,“他能感受到。”
明白后,翟循又问:“那这丢了的魂怎么办?魂会自己回来吗?还是需要你召?”
“回了王府,我会用灵阵一试。”
提及了灵阵,实际上知蹊并没有什么把握,只是灵印只擅驱逐消灭,并不擅招魂,若论这项,说起来也是灵符的专长,只是她不想去找崇欢殿,不想去寻燕骊。
更何况谢昀很排斥他们。
赶车的马夫按照武知蹊的要求,将马车赶的稳稳当当,顺着不显眼的小道,趁着天色还未全亮的时候,带着一行人回了赦王府。
南通街未苏醒,赦王府一夜无眠。
气派的红瓦屋檐之下,沈扶风等人早早的就候着了,见到翟循和武知蹊将谢昀从马车里带出来,见到谢昀还可以自己站着的时候,喜极而泣,悬了一夜的心,就此踏实了。
披着黑袍的人松了口气,便再也站不住了,眼前晕眩起来,四周景象颠倒,一头倒在了地上。
随身的侍卫拦不急,才突然反应过来,“沈先生这两日病情加重,一夜未眠担惊受怕,此刻撑不住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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