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那么说，我还是搞不懂啊......”
马贺双手交叉抱着后脑勺，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喃喃自语。
房门紧闭，客厅的灯光卡在底下的门缝里，有人使用浴室使莲蓬头的水声穿过门缝与黑暗，成功抵达到马贺的耳中。
马酒和可可豆在客厅看动漫，马贺现在已经洗完了澡，所以现在在浴室洗澡的人是夏一宁。
可可豆很乖，没有出现马贺担心的麻烦事。
但她还是表示自己的无聊孤单，于是马酒自告奋勇要带可可豆看动漫。
时间是晚上的九点五十分，距离进入梦境空间还有十分钟的时间。
马贺躺在床上自说自话还是因为在楼下的那通电话。
父亲在电话里跟他说了一些话，内容也没什么可说的。
让马贺在意的，还是父亲的语气，以及隐藏在话语背后，真正的秘密。
要不是知道父母的工作是什么，马贺真的要以为他爸妈是办事处的内部人员，发现儿子超能力都淡定的不像话。
哪怕知道马贺这一个月来做了什么事，也没有斥责，而是叮嘱两句，注意安全，以及照顾好小酒。
令马贺搞不明白的，还是父亲在挂断电话前说的话。
要出差多久还不好说，不过会在你非常需要我们的时候赶回家。
由于这句话和前面说的话反差过大，导致马贺怀疑这是不是什么FLAG。
不知道要在外地工作多久也就算了，后半句是怎样？
非常需要他们的时候？
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这句话，马贺恍惚间听到了水浪的声音。
哗啦，哗啦，哗啦......
睁开眼的时候，路星河笑着冲马贺打招呼：“你上线速度这么快，我差点都要以为你要顶替我的位置了。”
路星河没有戴马贺第一次梦境空间时套在脑袋上的鹿头，似乎是觉得没有在熟人面前遮掩的必要吧。
“怎么会，”马贺嫌弃地挥挥手，表示自己对梦境师的工作不感兴趣，“我才不想白天上学，晚上上班。”
“可以随意翻阅别人的梦，而且什么梦都可以，这难道不爽么？”
“纯路人，有一说一，是挺爽，”这一点马贺实在是没办法否认，但是就算这样，马贺还是不愿意，“要是现实有急事，找不到接班人我可就惨了。”
说完这句话的时候，马贺想起来路星河在现实的身份。
狐焱应该比他想象中的要乱吧？那万一有成员发现路星河晚十点到早五点之间醒不过来，岂不是会趁机消灭路星河？
“你不担心现实的自己吗？”
“为什么要担心呢？”
路星河不以为然的说道：“有人在保护他，没人敢去送死。”
虽然马贺不知道路星河指的是谁，但从这句话里，马贺察觉到路星河对那个人的信任。
凭路星河的性格，若不是绝对信得过的人，怎么会让那人守着自己。
又不是因为那人实力强大，路星河又怎么会说出没人敢去送死的自信话语。
马贺觉得做到一点的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，同时做到这两点，究竟会是何方神圣？
实在是太好奇了，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。
目前马贺接触到与路星河沾点关系的人里，是没有人符合条件的。
夏一宁或许符合这两点，可这几天一直跟他在一起，怎么可能去保护路星河？
影分身吗？
再说了，以他对夏一宁的了解，结合先前她对路星河的态度，拒绝路星河的可能性起码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。
好奇归好奇，马贺相当清楚，他问路星河的话，路星河是不会回答他的。
于是，马贺换了个问题。
“其实我还有个地方有点在意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为什么要把现实里的自己说成他？”
“原来是这个啊......”
路星河兴致缺缺，从写字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水晶球放在桌上滚来滚去。
“我对你说过吧，现实的我是无法拥有梦境里的记忆。”
马贺点头，他第一次进入梦境空间，路星河就对他提到过这点。
“明明都是自己的记忆，却无法拥有，哪怕是平常人做梦，也会有记住的时候啊。”
路星河滚动水晶球的速度越来越快，同时，脸上也明确的表现出不爽两个字。
“我试过很多方法，就是打破不了这个规定，所以我就称呼现实少了这段记忆的我为他了。”
马贺盯着写字桌上的快速滚动的水晶球，他总感觉一个不小心这球就会飞出去摔碎。
“你就不怕摔碎么？”
“不怕啊，”路星河毫不在意的说道，“这水晶球又不是我的，摔碎了也不过是梦没了，和断片一样，我只要换个新的水晶球就行了。”
“难怪有时候我做的梦忽然换成另一个，原来是被打碎了啊......”
马贺又知道了一件放到现实会被人用奇怪目光注视的事情，他重新将目光放在写字桌上：“被你这么滚的水晶球是哪个倒霉鬼的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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