沧澜派山门依旧巍峨。
然而此刻,九曜峰前的掌教大殿内,却弥漫着一股比万年寒潭更深沉的死寂。
血屠尊者与玄冥子高踞上首,脸色却比殿外阴沉的天空还要难看。
两人身上残留着尚未完全平复的灵力波动,以及一丝极力压制却依旧透出的、源自灵魂深处的惊悸。
暗影魔后席初雪鼎蜕时的画面,此刻依然如梦魇般萦绕着他俩心头。
那…...那鼎蜕…...
玄冥子身上仙光摇曳,却再无丝毫惯有的高高在上与冷傲,只余惶然。
“血屠道友,鼎蜕乃你魔道特有之术,依你看,那位、那位、是否当真成了?”
血屠尊者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微微抽搐,眼中血光翻涌,强掩心底深处那抹惊魂未定,发出沉笑。
“玄冥道友,你慌什么。鼎蜕究竟成与未成,又与你我何干?难不成,你竟以为,我等对顾玉妍所做之事,会令那位迁怒?”
血屠尊者装作肆意地仰头灌下一大口灵酒。
辛辣的液体入喉,却压不住心底的寒意。
他实也不敢确定,那位会不会当真迁怒。
照理来说,鼎蜕之魔并不会介意他占据的这具肉身先前遭遇过什么。
但那样的存在,又如何能以常理度之。
毕竟,那时他俩的确感受到了那瞬间锁定、冰冷俯瞰而又带着厌恶的意志!
所以,那一刻,除了燃烧精血撕裂空间亡命奔逃之外,他俩脑中再无第二个念头。
那位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仙魔。
若当真凭心所欲,一击收拾了他俩,连圣地都不会替他俩出头。
毕竟,连圣地在真正的那位面前,只怕都算是微不足道的。
圣地的确有消灭违规鼎蜕之魔的职责与能耐,却也得看对方是谁。
“鼎蜕之后,等若分身。那位借此行走寰海,得到想要的一切自会很快归去。你我只要不忤逆其之所欲便行。至于对顾玉妍所做之事......区区鼎炉躯壳而已,料那位当不会在意。”
话虽如此,可血屠尊者那明显带着虚张声势的嘶哑,证明其内心实毫无底气。
“此事先烂肚里。只当我等从未去过玉莲殿。接下来,无论那位要做什么,我俩全当不知便是。只是如此一来,那搅屎棍之事,只怕也得先放上一放。”
这样便行?
照理来说,下界之人尚未飞升,上界仙魔便直接鼎蜕而降,实算违规,圣地有驱逐鼎蜕之魔回归上界的使命。
但那位......
不找他俩麻烦便已是大幸,谁还敢吃饱了撑的去行什么驱逐。
玄冥子眼中精光闪烁,正要再说什么,一股极其可怖的威压骤然降临!
整个大殿的空间猛地向内塌陷、扭曲!
光线瞬间黯淡,仿佛被无形的巨口吞噬,连殿内镶嵌的夜明珠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灰翳,光芒微弱如风中残烛。
虚空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殿内主位前方的空间,如同浸透了墨汁的破布,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撕开一道粘稠、蠕动、不断滴落着虚幻阴影的裂口!
浓得化不开的魔气,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,轰然从中喷涌而出。
裂口深处,阴影涌动,勾勒出两道身影。
当先一人,赤足悬空,踏着翻涌的暗影波涛。
一身华贵繁复的暗紫色魔纹长裙,裙裾无风自动,流淌着吞噬光线的深渊色泽。
她的面容,依稀有着席初雪的轮廓,却无半分属于人类的温度与情绪。
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,如同最上等的寒玉,冰封着亘古的冷漠。
那双眼睛,是最纯粹的黑,如同两个旋转的微型黑洞,吞噬着周围所有的光线与生机,只余无视一切的虚无。
暗影魔后!
鼎蜕而临的席初雪!
玄冥子与血屠尊者心神剧震,前一刻还高高在上的身躯立时匍匐在地,哪还敢去看,更无暇顾及席初雪身后的另一道身影。
这位突然踏破虚空降临,难道真是找他俩泄怒来了?
忧惧中的声音并未传入两人耳中,也没有难以抵御的恐怖道法降临,只是一声冷哼入耳。
玄冥子与血屠尊者满怀恐惧地僵硬抬脸。
一双笔直修长、莹白如玉、比例完美到惊心动魄的长腿,首先进入了两人的眼帘。
随着他俩视线缓缓上移,长腿的主人竟是穿着合欢宗标志性的衣衫、却明显因魔气浸染而变得更为妖异暴露的女子。
一张本该楚楚动人的容颜,此刻却眼神空洞麻木,嘴角挂着一丝僵硬而诡异的媚笑。
如同被完美操控的提线木偶,浑身上下散发着被彻底驯服与掌控的卑微气息。
“玉…...玉髓摇?”
玄冥子失声低呼,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
他认得那双独一无二的大长腿!
可眼前这个“玉髓摇”…...
那空洞的眼神,那被魔气浸透的奴性,分明已是席初雪座下最卑微的玩物与奴仆!
血屠尊者更是如遭雷击,魁梧的身躯控制不住地筛糠般颤抖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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