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我们是医者,不是战士。”在集会场地下洞穴的中央,棕白相间的公猫杂鱼挺直身子对虎心抗议道。
“但是暴烈和我说了,你们这些留下来的猫各司其职。”虎心提醒他,“她说你们有些猫负责治疗,有些猫负责狩猎,有些猫负责守卫。”
浅姜黄色与白色相间的母猫阿痴也走到了杂鱼的身旁:“放哨、在发现危情时报警和主动策划袭击一对儿狐狸完全是两码事。”
现在距离上次与狐狸的遭遇战已经过去了两天,虎心尾巴上的伤也愈合了,这都要感谢塔尖在他皮毛撕裂处涂抹的药糊。起初虎心还有点儿担心塔尖是不是经验不足,因为他在调配药草时一直在嘟囔着“这样对吗?”之类的话语。但没过多久,他就隐隐开始怀疑——塔尖会不会是在向某些不可见的指导者寻求帮助。
守护者们的药草储备正在日渐枯竭,风中的寒意也预示着霜冻的降临只会比往常更早。霜冻会破坏所有的叶片,但医者们还在指望着靠它们撑过秃叶季。抛开这条不谈,他们也必须在那一对儿狐狸安家之前把它们赶走。他们不能等到狐狸崽子出生再采取措施。虎心知道,一旦那只雌狐怀孕,它们就会为了保障幼崽的生存殊死奋战。守护者们不可能在那样的战斗中抢回他们的土地。也就是说,不出一个月,他们珍贵的药草来源就有被彻底切断的危险。
虎心让鸽翅在他们的窝里好好休息,自己则把守护者们召集起来,让他们在他的身边围成一圈。他打算教他们些与狐狸战斗的方法。
虎心看了看围成一圈的众猫。暴烈坐在猫群外围的边缘,她亮绿色的眼睛里闪动着好奇的光芒。炽焰站在塔尖身旁,激动地盯着他看。那名神秘医者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涣散,仿佛在追随半空中一束束阳光里飘舞的灰尘。蚂蚁和肉桂不耐烦地不停挪动爪子,虎心能看得出,至少他俩肯定是愿意学习战斗动作的。蛛网后背上被狐狸咬伤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愈合,但负责照料他的独眼虎斑猫靴子说那都是皮肉伤——蛛网的脊柱并无大碍。那只长毛的灰色公猫正从窝里探头看过来,他的眼神仍因伤口疼痛而显得麻木。靴子也坐在他的身旁。捣蛋鬼和手套那两只最擅长狩猎的虎斑猫正兴致勃勃地看着虎心,当杂鱼和阿痴跳出来抗议时,他们暗暗对视了一眼。
医者花生对上了虎心的目光。“我们必须尽早补充药草的库存。”她边说边看向阿痴,“如果那意味着要战斗,我们就应该战斗。也许将来还会有猫需要靠那些药草救命。”
阿痴瞪了回去,说道:“你又不会去参加战斗。你只是个医者而已,连狩猎都不怎么参与。”
暴烈终于从后方走了出来。虎心的腹中燃起了希望。
“如果你们不想战斗,那我们就不和狐狸打。”她淡淡地说道。
虎心生气地瞪着她:“你应该鼓励他们才对!”
暴烈微微睁大了眼睛:“为什么是我?”
“因为你是首领啊!”至少她表现得像是一名领袖,而且所有猫都会在与她打招呼时尊敬地垂下头去。
“你好像误会了什么。”暴烈甩了甩尾巴,“这里的每只猫都是平等的。我们不是族群。”她的语气就像是完全无法理解武士们的奇怪观念一样。
虎心气得皮毛刺痛:“如果你们还想保卫领地,就必须学会像族群猫一样思考问题。”
“我们又不占有领地。”阿痴满腹牢骚地抱怨起来,“我们只是一起住在这儿,顺便互帮互助而已。”
“如果你们采集药草的那片草坡不算领地,那它算什么?”虎心反问她。
“那就是普通的一块地啊。”杂鱼回答。
虎心的耳朵颤抖了一下:“所以就算它被狐狸占据了也无所谓,是吗?”
“当然有所谓!”杂鱼生气地回答,“我们还需要那里的药草。”
“那你就必须为了夺回它而战啊!”虎心抬高音量,恳求地看向了暴烈。她当初不是直接就向他开口寻求战斗方面的帮助了吗?为什么这时候她却不再为他撑腰?
暴烈从杂鱼和阿痴身旁走过。“这名武士说得还是有道理的。”她不甚在意地说道,“我们之所以加入守护者这个团体,无非是因为我们需要帮助或者需要栖身之所。如果没有充足的药草,在座的部分猫也许已经没机会坐在这里了。对于未来也许会到来的访客,我们理应让他们也得到与我们平等的关怀与照料。”
杂鱼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:“所以你要让我们参战,是吗?”
希望像蝴蝶一样在虎心的肚子里扑扇着翅膀。
暴烈仰头看向一束照进洞穴的阳光:“如果我们都学会战斗的技巧,就能够驱逐那两只狐狸,收集我们需要的所有药草。但选择权在你们掌中,学不学习战斗都由你们自己说了算。”
阿痴眯起了眼睛:“暴烈,你也要让这个武士教你该怎么战斗吗?”
“没错。”暴烈在虎心面前停下脚步,“我认为他掌握着许多有用的知识。拒绝向他学习是愚蠢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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