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微山庄的练功房内,朱云峰盘膝而坐,周身三丈内的雨滴诡异地悬浮在空中。太虚混沌诀运转到第三重中期巅峰,体内真元如汞浆般在经脉中奔涌,每一寸肌肤都泛着玉石般的光泽。
"嗡——"
放在紫檀案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,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让室内温度骤降。悬浮的雨滴瞬间汽化,化作白雾缭绕。
"朱大师,听说你在找我?"赵世凯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,背景音里夹杂着微弱的痛哼声,像是有人被堵着嘴发出的呜咽。
朱云峰双目微睁,瞳孔中金芒如电:"赵世凯,周教授若少一根汗毛..."
"哈哈哈!"赵世凯狂笑着打断,"老码头地下拳场,今晚十点。三位化劲高手等着领教你的'太虚混沌诀'!"电话那头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,"哦对了,签的是生死状。你要是死了,老东西就死!"
通话戛然而止,紧接着发来的视频里,周教授被铁链悬吊在昏暗的仓库中,右眼肿得睁不开,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。
朱云峰缓缓起身,悬浮的雨滴同时落地,在青石板上敲出密集的嗒嗒声。
"化劲高手?"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"正好试试混沌裂天掌的威力。"
老码头地下拳场挤满了下注的赌徒,铁笼擂台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汗臭、血腥和劣质烟草的混合气味。当朱云峰一袭白衣踏入场地时,满场嘘声如潮水般涌来。
"我们的考古专家还真敢来啊!"赵世凯坐在二楼VIP包厢,通过扩音器嘲讽道,"各位看好了,这位可是能鉴宝会治病的朱大师!赔率一赔五十!"
裁判是个脸上带刀疤的光头壮汉,他递来生死状时压低声音:"每场必须打满十分钟才能算胜,提前KO无效。赵公子说了,你要是敢耍花样..."
朱云峰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,抬头时眼中金芒一闪而逝:"放心,我会好好'照顾'三位高手。"
"第一场,形意拳李家李震山!"
伴随着主持人的高喊,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巨汉跃上擂台。他每走一步,特制的钢架擂台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当李震山双拳对撞时,竟爆出雷鸣般的轰响,肉眼可见的气浪震得前排观众纷纷后仰。
"形意李家李震山,请赐教!"声如洪钟,震得铁笼嗡嗡作响。
朱云峰负手而立,白衣在空调风中轻扬:"请。"
铃声刚响,李震山便如猛虎出闸,一个箭步跨过五米距离,右拳化作炮锤直轰朱云峰面门。这一记"崩拳"看似简单,实则蕴含形意拳"千金难买一声响"的奥义,拳风所过之处,空气都被压缩出肉眼可见的波纹。
"太慢了。"
朱云峰足尖轻点,太虚游龙步发动,身形瞬间化作九道残影。李震山势在必得的一拳穿过虚影,拳风将后方铁网撕开个直径半米的大洞。
"什么?"李震山瞳孔骤缩,急忙变招,脊椎如大龙起伏,双拳化作十二形意连环出击。虎形的刚猛、猴形的灵巧、燕形的轻捷,种种意境在他拳法中流转,却连朱云峰一片衣角都沾不到。
九道残影如雾似幻,时而聚合时而分散,每次都在拳风及体的瞬间飘然避开。观众席渐渐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超出常理的一幕。
"五分钟了。"朱云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"形意拳就这点本事?"
李震山怒吼一声,突然变招。他全身骨骼爆出炒豆般的炸响,右臂肌肉暴涨三圈,青筋如蚯蚓般蠕动。这是形意拳秘传的"龙虎合击",一拳出,龙吟虎啸!
拳风所过之处,擂台地面被犁出半尺深的沟壑。朱云峰终于止步,九道残影归一,右手轻抬如托明月:"混沌裂天掌第一式——"
白玉般的手掌与铁拳相触的瞬间,时间仿佛静止。李震山惊骇地发现,自己无往不利的拳劲如泥牛入海,而一股螺旋劲力正顺着经脉逆流而上!
"咔嚓咔嚓——"
令人牙酸的骨折声连绵不绝,李震山整条右臂如麻花般扭曲变形。还未等他痛呼出声,朱云峰左掌已轻飘飘印在他胸口。
"砰!"
闷响如擂鼓,李震山两百多斤的身躯如败絮般倒飞出去,连续撞断三根擂台铁柱才重重落地。他挣扎着想要爬起,却"哇"地吐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。
"十分钟到。"朱云峰掸了掸纤尘不染的衣袖,"下一个。"
全场死寂,二楼包厢里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响。
"第二场,八卦掌程家程如海!"
精瘦老者飘然上台,黑色练功服无风自动。他行走时如踏八卦方位,身形忽左忽右,在擂台上留下道道残影。
"八卦游身掌!"有识货的观众惊呼出声。
程如海抱拳一礼,眼中精光内敛:"八卦程家程如海,领教高招。"
朱云峰微微颔首,右手做了个"请"的手势。
铃声未落,程如海已如鬼魅般游走起来。他的身形越来越快,最后竟在擂台上形成八道凝实的残影,将朱云峰团团围住。八道身影同时出掌,掌风割裂空气,发出尖锐的啸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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