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舟的紧急医疗舱内,空气凝固如铅。楚临死死盯着眼前自称"楚山河"的男子,斩道剑悬在两人之间,十七道星纹明灭不定。
"证明。"他声音沙哑,"证明你是我父亲。"
男子——那个与楚山河有着相同面容的人——缓缓卷起左袖。机械臂内侧刻着行小字:"赠吾儿楚临,轩辕历九千八百年"。
楚临的瞳孔骤缩。这是他十岁生日时,父亲亲手刻在木剑上的题词,连笔迹都分毫不差。
"平行时空..."小夜的三相核心快速闪烁,"理论上确实存在可能,但实际穿越需要难以想象的能量..."
"用的是这个。"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块破碎的金色晶体,"时空使徒的种子碎片。我的世界已经...毁灭了。"
玄机子咳嗽着坐起身:"另一个我找到你时,已经说清楚了?"
"基本情报都了解了。"男子——暂且称之为楚山河——点点头,"你们的世界线比我们晚了约十五年。在我们那边,'原罪'提前苏醒了。"
舱外突然传来剧烈震动。全息投影自动开启,显示外部战况:主宰眼球正在后撤,而原罪分身则指挥虚空大军发动疯狂进攻。星火联军的防线摇摇欲坠。
"没时间详谈了。"楚山河的金色长剑自动出鞘,"方舟的'创世'协议还需要多久?"
枢元的液态金属身体接入系统:"37分钟。"
"太久了。"楚山河转向儿子,"临儿,斩道剑给我。"
楚临本能地后退半步:"为什么?"
"因为只有轩辕血脉能完全激活'创世'协议。"楚山河的机械义眼闪过数据流,"而我的能量纯度比你高...代价是这条命。"
林青玥突然插话:"等等!如果他是从平行时空来的,强行介入本时空的因果律会不会..."
"已经计算过了。"玄机子苦笑,"最坏结果不过是局部时空崩塌,总比全灭强。"
又一波剧烈震动袭来,这次更近。监控显示方舟的外层装甲已经被突破,虚空生物正在涌入!
楚临深吸一口气,将斩道剑递出:"告诉我,你们世界的结局。"
楚山河接过剑,十七道星纹瞬间大亮:"全灭。原罪吞噬了十五个星系,最终连虚空主宰都成了它的食物。"他轻抚剑身,"但在最后时刻,我们发现了它的弱点..."
话未说完,舱壁突然爆裂!傲慢手持螺旋长枪踏着废墟走来,黑甲上沾满各色血液。
"感人的重逢。"她冷笑,"正好一起解决。"
楚山河连头都没回,反手一剑。金色剑光如新月横扫,傲慢惊愕地看着自己被腰斩的下半身,黑甲如纸片般碎裂!
"这不可能...轩辕剑法怎么会..."
"不是剑法,是信念。"楚山河转身,剑尖轻点她额头,"安息吧。"
傲慢的身体化为光点消散,只留下颗暗红晶体。楚山河拾起晶体,按在自己机械臂的凹槽处:"正好当备用能源。"
这一手震住了所有人。楚临清楚感受到,父亲那一剑没有任何花哨,纯粹是能量层面的碾压。
"走吧,去主控室。"楚山河大步流星地走向通道,"临儿,路上跟我说说你的修行情况。"
前往主控室的路上,楚山河一边清除沿途敌人,一边快速与儿子交流。通过只言片语,楚临拼凑出那个平行世界的轮廓:相似的开始,更残酷的过程,以及...绝望的结局。
"我们最大的错误是过分依赖星火长城。"楚山河一剑劈开挡路的虚空兽,"长城确实能防御虚空,却成了原罪成长的温床。"
"什么意思?"楚临紧随其后。
"原罪以智慧生命的负面情绪为食。"楚山河的机械臂突然变形,发射出净化光束,"星火长城聚集了太多绝望、恐惧和猜疑...简直是它的自助餐厅。"
主控室门前,他们遭遇了最棘手的阻碍——一堵由无数痛苦人脸组成的肉墙。每张脸都在哀嚎,声音直接冲击灵魂。
"暴食..."楚山河神色凝重,"原罪最恶心的造物。"
小夜的三相核心突然投射出精灵族秘纹:"用这个!精灵族的'净世之歌'!"
悠扬的旋律通过舰载系统播放,人脸墙顿时剧烈扭曲。楚山河趁机挥剑,金色剑光如热刀切黄油般将肉墙一分为二!
主控室内,枢元正在全力维持"创世"协议的运行。全息屏幕上显示着恐怖的进度条:34分钟。
"来不及了。"楚山河查看数据,"原罪分身已经突破最后防线。"
仿佛印证他的话,整艘方舟剧烈倾斜!监控画面显示,暗金巨人正在徒手撕扯母舰外壳!
"修改协议,我来当能量源。"楚山河将斩道剑插入主控台,"临儿,看好了——这才是轩辕剑法的真谛。"
剑身上的十七道星纹脱离剑身,在空中重组为立体阵图。楚山河的机械臂同时解体,露出内部的金色晶体——那是浓缩的轩辕血脉精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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