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隅自主意识回笼的时候,天边已经可以看到一点白,她缓了一会儿,把衣服穿好,迈着步子离开了这片墓地。
江隅走到车前,习惯性地打开车门,坐上去启动,几分钟过后,她又从车上下来了,叫了个代驾。
她可不能再让温清离担心了。
代驾来的有点慢,她在车里都睡了一会,年轻女孩才姗姗来迟,说了好久的对不起,江隅听得有点烦了,还是耐着性子说没事,让她开稳点,自己则窝在后排继续睡觉。
到家后,江隅洗了个澡,才躺回温清离的床上,借着枕头上残留着的香味,缓缓睡了过去。
温清离昨晚睡得也不怎么好,自从踏进这栋别墅,她总感觉身上哪哪都不对劲,她想回去,可卫知瑾也在劝她,说先让她待几天,看看江隅的表现。
这不一醒来,看到手机上江隅一条条回着她之前的消息,她自己都数不过来的消息,江隅都回完了,聊天记录到底的一条是:
「温清离 我要睡觉了 你的被子没有你的香味 很难熬 但是我会乖乖睡觉的 睡醒我去找你」
温清离利索地穿好衣服,收拾好自己,踩着拖鞋就往楼下走。
终还是待不住几天。
一天都待不住。
言芷和卫知瑾在楼下吃着早餐,看到她匆匆忙忙下楼,言芷感觉右眼皮突突地跳,这个死恋爱脑,一看到江隅卖惨又忍不住去找她了吧?
到底学谁的啊?
“不吃了早餐再走吗?”言芷还是忍不住问了她一句。
温清离是个十足的犟种,这会儿拦住她保不齐两人就会闹掰。
温清离换鞋的动作顿了下,答道:“不吃了,”她换好鞋,开门前又说了两句,“言芷,你说得对, 她确实该磨一磨性子,但不应该是这样。”
“我也会难受。”
是想念的风把温清离带进江隅的梦里,江隅梦见她没有进仓库,跟着温清离一起回了家,半年过后,也就是现在,她向温清离求婚,温清离答应了,她抱着温清离转了好久的圈圈。
又过了半年,她们和言芷她们一起结婚,一起度蜜月,她们去了好多地方,她给温清离拍了好多照片,留下了好多回忆。
她们本应该这么美好,温清离不用一个人扛过那些痛不欲生的时候,也不用一个人出去旅行以此来寻找求生之路。
她们本来是两个人的。
因为她任性,这一切化作了泡影。
窗帘被江隅拉得严实,温清离打开卧室门只能看到黑乎乎一片,还有床上蜷作一团的人,看样子是还在熟睡,温清离放轻了脚步,缓缓走向她的另一侧。
光线太暗,温清离瞧着那个抱着自己枕头的人,既是心疼,又觉得这人偶尔露出一点破碎样很是可爱,她俯身帮江隅整理睡乱的长发。
头发被她别在耳后,温清离顺了顺她紧皱的眉头,她想凑近吻一吻这个可怜的笨蛋,距离再次拉近,温清离看到了江隅眼窝存着的一滴泪。
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,睡着了还在哭。
温清离伸手擦去了她那滴没滑落的泪,这一擦,给睡梦中的人擦醒了。
江隅感觉到眼部被冰凉的手触碰,她慢慢睁开了眼,刚睡醒的眼神还不太清明,眼眸微眯了一下,似在辨认眼前这人是真的还是她幻想出来的。
“怎么睡觉还哭?”温清离吻上了她的眼眸,应该是没睡太久,温清离看到她眼中还藏着血丝,以及,眼角上的淤青。
温清离把她怀里的枕头抽走,放在它原来的位置上,又脱了外套躺在了江隅怀里。
温清离看着这样呆傻的人,又好气又好笑,她手指再次滑动,在那块淤青的位置轻轻按了按,问道:“谁弄的?”
江隅搂着她,吻着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,不敢松开一点力气,就这样抱着,让她感受到温清离是真实存在的,最叫她心安。
“被打了。”江隅埋在她的发丝闷闷回答。
“被谁?言芷?”温清离本来还想问怎么没还手,可想想,这个笨蛋真要和言芷打起来,言芷今天早上都不能安然无事地坐在那吃饭。
温清离揉着她耳垂上的软肉,没听到江隅答话,她觉得心中的猜想应该也对了一半,又问道:“你……是不是知道什么了?”
“嗯。”江隅在她脖子上亲了一口,眼泪又哗哗地掉了出来,“我都知道了温清离……我都知道了……”
“对不起,我抽空……我抽空去问问南双,有没有好得快一点的药……”江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说话断断续续的,就这样还不愿放开温清离擦擦眼泪,一个劲地往自己枕头上抹。
“我还是让你吃苦了,温清离……我没做到,没做好。”
一个悔恨的种子被种下,浇灌它长大只需要眼泪,日积月累,它会长成苍天大树,悔恨,也会成为不能连根拔起的心魔。
“江隅,为什么要自责呢?你不应该为我骄傲吗?我都扛过来了。”温清离轻拍着她的后背,是诱哄,是抚慰,是扼杀江隅心中那颗种子的毒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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