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抓住。"她咬着牙在心里默念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
意念所至,火折子竟真的"咻"地窜起三寸,在两个黑衣人惊愕的抬头瞬间,"啪"地撞碎了破窗的残棂。
月光混着雪粒灌进来,火势因氧气骤增猛地拔高,却到底没烧着堆在墙角的火油——那包油纸包还歪在木箱旁,漏出的油迹在地上蜿蜒如蛇。
"什么东西?"沉嗓音的黑衣人反手摸向腰间短刀,刀鞘与衣料摩擦的刺响让苏婉儿耳尖发疼。
她悬在梁上的指尖沁出冷汗,却在看清对方腰间玉佩时瞳孔微缩——那是块雕着玄鸟的墨玉,与暗卫截获的刺客遗物上的纹饰分毫不差。
"有埋伏!"沙哑男声刚喊出半字,暗门便被劈成两半。
林侍卫长的佩刀裹着风雪破入,刀背精准磕在沉嗓黑衣人腕间,短刀"当啷"坠地。
那人身手倒是利落,旋身扫腿要踢林侍卫下盘,却被对方单膝压在地上,玄色衣襟被扯得歪斜,露出锁骨处暗红的刺青——是团扭曲的"玄"字。
"说,谁派你来的?"林侍卫的刀尖抵住对方咽喉,月光从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过,映得眼底寒芒如刃。
黑衣人突然咧嘴笑了,染着烟渍的牙齿间闪过幽蓝。
苏婉儿心头一凛,刚喊"小心",便见那人喉结剧烈滚动,嘴角渗出黑血。
林侍卫迅速扣住他下巴,却只摸到一片麻木的死肉——毒已入喉。
"废物。"沙哑男声骂了半句,转身要撞后墙暗门,却被苏婉儿从梁上跃下,抄起地上的断砖砸中膝弯。
他"扑通"跪地,抬头时目光扫过苏婉儿被火烤焦的斗篷边角,突然瞪圆了眼:"你...你是玉昭郡主?"
苏婉儿反手扯下他面巾,露出张满是刀疤的脸——这张脸她在暗卫呈递的画像里见过,是玄主麾下"血手"陈三。"陈三,玄主让你灭口,可知道我手里有什么?"她蹲下身,指尖碾过他衣襟上的火油,"还是说,你怕我把帛书的事说给陛下听?"
陈三的瞳孔剧烈收缩,突然暴起扑向她怀里的帛书。
林侍卫的刀背再次落下,这次直接砸在他后颈。
陈三哼都没哼一声,便瘫软在地。
"郡主!"
方公公的声音混着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。
老太监提着鎏金铜灯,金线绣的蟒纹在火光里忽明忽暗,见着满地狼藉时,眉峰狠狠一皱:"奴才接到林侍卫的暗号,带着御林军就赶来了。
这两个是..."
"玄主的人。"苏婉儿将帛书塞进贴胸的暗袋,指尖隔着布料按住那行"月满则现,井中取钥","方公公,劳烦让人把这两个尸首送去慎刑司,重点查喉间毒药的方子——玄主的人,用毒向来有讲究。"
方公公弯腰应下,目光扫过墙角的木箱时顿了顿:"奴才这就去办。
郡主您看,这冷宫..."
"加派三重侍卫。"苏婉儿摸了摸被火烤得发烫的脸颊,"另外让小梅盯着御书房的《大昭舆图》,明日早朝后我要查阅。"她顿了顿,又补了句,"别让皇后的人察觉。"
回程的路上,雪下得更密了。
苏婉儿裹紧斗篷,借着林侍卫举的灯笼展开帛书。
边角那行小字在雪光里泛着暗黄:"灵玉藏身之处,待玄主归来接引。"她的指尖微微发颤——暗卫查过玄主的线索,最早可追溯到先皇后病逝那年的庄宅大火,而这帛书上的墨迹,分明比三十年前的旧案更陈。
"玄主不是活人。"她对着飘雪轻声说,哈出的白气裹着话头散在风里。
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,淡紫色光雾在掌心萦绕,像是在回应她的推论:"任务进度更新:'画像之谜'推进至关键节点。"
林侍卫的脚步声在身后轻得像片雪。
苏婉儿将帛书重新收好,望着承晖殿的飞檐在雪幕里若隐若现,忽然摸了摸胸前的暗袋——那里除了帛书,还贴着块从井边裂缝里捡起的红绳。
绳结是双鲤扣,与先皇后遗物里那半块玉珏上的纹路,恰好能拼成一轮满月。
"加快脚步。"她对林侍卫说,声音里裹着雪粒般的清锐,"御书房的舆图,该对一对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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