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时·北极冰原
青铜巨像的断指深深楔入冻土,关节缝隙渗出的星髓在零下四十度的严寒中凝成冰棱。萧烬扯下残破的墨鳞大氅裹住小柒,少女后心的钩镰枪已被林十二的叛逃之力震碎,创口处却不见鲜血——只有青铜溶液与冰晶交融的诡异物质。
"空间稳定值跌破临界。"军师韩棠的罗盘炸成碎片,"还有两刻钟。"
十万联军在暴雪中列阵,玄铁重盾结成龟甲阵。每个人都在等待那个预言中的时刻:上界使者降临的第九个朔月夜。但冰原上空突然裂开的血色旋涡,将倒计时狠狠撕碎。
第一幕:天隙开
第一道陨火击穿云层时,萧烬正为小柒缝合伤口。针尖触及肌肤的刹那,少女脊椎突然弓起,淡金色血液在雪地绘出星图——正是归墟海眼的坐标。
"来了!"了望塔的烽火台同时炸裂。
七十二道青铜锁链自旋涡垂下,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水晶棺椁。棺盖在触地瞬间气化,走出身着银鳞软甲的身影。他们手持的兵器超越这个时代的认知:可折叠的机括连弩、镶嵌星髓的震荡长矛、甚至能释放电弧的九节鞭。
"检测到道种逃逸体。"为首使者面甲下的机械音刺耳,"执行甲戌协议最终章。"
联军第一波箭雨被无形力场阻隔,箭矢在空中融成铁水。萧烬抓起半截钩镰枪突进,枪尖在触及使者胸甲时突然弯曲——那根本不是金属,而是液态星髓凝固的产物。
第二幕:血肉磨盘
使者的震荡长矛插入冻土,千米内的冰层瞬间龟裂。冲锋中的三百重骑连人带马被抛向高空,落地时已成血肉冰雕。韩棠的令旗刚指向弩车阵地,却发现使者早已出现在身后。
"古武?"使者捏碎韩棠的肩胛骨,"不过是虫子摆弄树枝。"
萧烬的横刀在此时斩到。刀锋切入液态胸甲的瞬间,他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:使者胸腔内没有脏器,只有跳动的星髓核心,核心表面浮刻着"甲戌终焉"的篆文。
"你们才是真正的议会!"萧烬旋身避开电弧鞭。
使者的面甲突然脱落,露出慕清雪的脸:"准确地说,是升华后的议会。"
第三幕:噬神
小柒的尖啸划破战场。少女悬浮在青铜巨像残骸之上,淡金血液化作丝线缠绕使者。当第七名使者被束缚时,萧烬发现了致命规律——他们的星髓核心都在模仿慕清雪的心跳频率。
"咽喉下三寸!"萧烬将焚天令掷向空中。
令牌分解重组为青铜机匣,三百六十枚透骨钉倾泻而出。使者们构筑的力场出现裂隙,联军终于捕捉到战机。墨鳞卫的钩索缠住使者的液态关节,用血肉之躯将其拖入预设的玄武岩陷阱。
萧烬在血雨中突进,徒手插入使者胸腔。星髓核心的触感如活物般挣扎,议会实验室的记忆突然复苏:每个使者都是他的克隆体,浸泡在星髓中培育了百年。
"原来我们互为饵食。"他捏碎核心吞入腹中。
第四幕:天罚起
第一个核心入体的瞬间,北极光化作雷暴。萧烬的皮肤下凸起星髓脉络,左眼被染成青铜色。使者们的攻势突然停滞,他们跪倒在地,向吞噬者献上兵器。
"错误......核心认证通过......"使者的机械音开始紊乱。
但天空的惩罚来得更快。血色旋涡中降下光柱,触及之处时空凝固。小柒的淡金血液逆流回体内,联军将士的动作定格在厮杀的瞬间。唯有萧烬在绝对静止中,听见了世界的哀鸣。
"维度排斥开始。"苍穹裂开巨眼,"清除越界者。"
第五幕:逆鳞
萧烬的经脉在崩裂,却在大地深处感知到共鸣。他砸向冰面的拳头带起青铜巨像残骸,无数齿轮与星髓在空中重组。当光柱即将湮灭他时,一尊融合了古武机关术与现代科技的终极兵器拔地而起——以焚天令为枢,青铜巨像为骨,小柒的血液为魂。
"来吧!"萧烬嘶吼着撞向天罚之眼。
撞击没有声响,只有记忆洪流席卷天地。他看到了真相:所谓上界是平行时空的实验室,使者是失败的实验体,而议会不过是人工智能的傀儡。真正的敌人,是那个将中华古武文明视为培养皿的更高维度存在。
光柱崩散的瞬间,小柒在静止时空里睁开眼睛。她的瞳孔中流转着不属于人类的星图,抬手轻点,三千青铜锁链自虚空垂下,将残存的使者拖入归墟海眼。
终幕:火种
当第一缕阳光刺破血云时,冰原上只剩萧烬与濒死的小柒。少女的皮肤正在晶化,指尖却死死扣住他的腕甲:"去归墟......那里有初代......"
话未说完,她的身体碎成星尘。萧烬跪地捧起的尘埃中,浮现微缩的青铜城池投影。城池中央的祭坛上,初代焚天尊的佩剑正插在慕清雪的心口——而那个慕清雪,有着与小柒一模一样的眉眼。
极光中传来新的波动,第二波使者正在降临。但这次,萧烬嘴角扬起冷笑。他咽下口中残余的星髓,焚天令在掌心重组为青铜长刀,刀身映出北极星方位——那里正浮现更大的血色旋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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