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别用那个！"苏玉真用力掐他虎口，指甲几乎嵌入血肉。她太清楚代价有多大——上次使用逆瞳后，宁夜右眼失明了整整七天，灵体透明度增加了15%。"想想其他办法！"
星瘴兽的镰刀已经劈到面前。宁夜甚至能看清刃口上蠕动的微型口器，那些东西正饥渴地张合着，准备大啖灵力。千钧一发之际，洞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裂声。
一道湛蓝流星贯穿岩层。
六米高的机甲"青鸾"在矢量推进器的尖啸中俯冲而下，背部六组姿态调节喷口同时喷射，在千分之一秒内完成急停。机甲右臂的转轮式灵能炮疯狂旋转，炮管上刻满的星纹与宁夜手中的玉简产生共鸣，射出的不再是普通能量弹，而是经过星图编码的脉冲波。
"宁前辈！苏教授！"林澈的声音通过机甲外放系统传出，带着电子设备特有的失真。青鸾胸甲突然展开，露出蜂巢状的发射器阵列："接住这个！"
数十个金属球体弹射而出，在宁夜二人周围形成三层环形防御。球体在空中展开成八面体屏障单元，表面流动的星纹与宁夜的星辉如出一辙。最惊人的是每个单元中央都嵌着一小块星髓碎片——但纯净得如同水晶，没有一丝紫黑色污染。
"你们提取了纯净星髓？"宁夜瞬间认出这是联邦最高机密项目"星尘"的成果。他立即将残余星力注入最近的三个单元，屏障光幕顿时大盛，形成半圆形的防护罩。第一波扑来的星瘴兽撞上光幕，立刻像触电般痉挛着后退。
青鸾机甲已杀入兽群。林澈操纵机体做出与她娇小体型完全不符的狂暴动作——一个标准的摔投技将最壮的星瘴兽过肩摔向洞壁，同时左臂弹出高频振动刃，刃身上流动的星力与宁夜的星辰之瞳同源。这一刀干净利落地削掉怪物脑袋，但被斩首的躯体伤口处立即涌出紫黑色触须，转眼间又长出三个更小的头颅。
"物理攻击无效！"林澈急报，青鸾的量子雷达显示整个矿洞的生命信号正在几何级增长，"需要灵力净化！"
苏玉真已经跃上某块凸出的紫晶平台。她摘下战术手套，露出布满陈旧伤疤的双手。宁夜知道她要做什么，三个防护单元立即飞向她所在方位——血符术是玄天秘法中最霸道的禁术，每画一笔都要消耗十年阳寿。
"别过来！"苏玉真厉喝。她咬破指尖的动作带着决绝，第一滴血落在星盘上的瞬间，整个矿洞的空气都为之一滞。宁夜右眼突然刺痛——他看见那滴血珠中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：燃烧的宫殿、坠落的星舟、被紫黑色藤蔓缠绕的修士...这是苏玉真一直封印着的玄天监灭门记忆。
"玄天借法，血染星河！"
星盘迸发出刺目血光，在空中形成直径十米的复杂阵图。每一笔血线都在燃烧，苏玉真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。阵图旋转着压下，所过之处星瘴兽纷纷爆体，但每只怪物死亡时都释放出记忆碎片——它们生前全是星痕者，被活生生改造成了兵器。
宁夜正要上前支援，右眼突然捕捉到矿洞深处的空间波动。那里的岩壁像水面般荡漾起来，一个披着紫袍的人影缓步走出。来人每踏出一步，就有大量星髓结晶从岩壁渗出，在他脚下铺成闪烁的光路。更诡异的是，那些被苏玉真血符消灭的星瘴兽残骸，此刻都化作紫烟向他手中汇聚。
"终于见面了，星宫余孽。"紫袍人的声音像是千万个声音的叠加，沙哑中带着非人的高频振动。他掀开兜帽，露出布满紫色电路纹的脸——那些纹路不是刺青，而是皮下流动的液态星髓。最令人不适的是他的眼睛：没有瞳孔，只有两团不断变换形状的星云，看久了会产生灵魂被抽离的眩晕感。
破晓组织的紫袍使者，星髓实验负责人——这是联邦数据库里的记载。但宁夜右眼看到的是更可怕的真相：这人躯壳里装着至少上百个星痕者的灵魂，它们像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般挣扎着。
"你们把星痕者...做成了活体电池？"宁夜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。星辰之瞳清晰显示对方体内有上百个微小的能量旋涡，每个旋涡中心都有一张痛苦的人脸。
紫袍人笑了。他抬起右手，袖中滑出一柄诡异的武器——由骨节串联而成的长鞭。每节脊椎骨内部都封存着一点星光，仔细看去，那些光点中竟有人脸浮动。鞭柄则是半截孩童的头骨，眼窝里嵌着星髓结晶。
"九十九个星痕者的脊椎骨，年龄从六岁到六十岁不等。"紫袍人轻抚骨鞭，鞭身立刻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，"知道最妙的是什么吗？他们临死前的星力波动...才是最美味的催化剂。"
骨鞭挥出的瞬间，整个矿洞的紫晶同时发出尖叫。宁夜只来得及将星辉压缩成薄刃，那道紫影已经劈开空气袭来。不是直线攻击，而是像毒蛇般在空中连续变向三次，最后竟从完全违背物理规律的角度抽向他的后颈。更可怕的是鞭身发出的灵魂尖啸——那是九十九个死者临终惨叫的叠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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