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了,他拽住赵霸天的裤脚:"大龙头,小的知道错了!求您看在我跟了您十年的份上...饶我一命吧!"
"饶?"赵霸天揪住李虎的衣领,铁尺抵住他咽喉,"老子当年在码头扛包,你被人打断腿爬着来投奔;去年替我挡枪,老子把亲妹子许配给你表弟——你就拿老子的信任喂狗?"
陆醉川按住赵霸天的手腕。
他的酒葫芦不知何时又满了,琥珀色的酒液在月光下晃着:"杀了他,黑冥尊只会再派个棋子。不如...让他传假消息。"
"假消息?"沈墨寒挑眉,眼底闪过赞许。
陆醉川仰头灌了口酒,辛辣顺着喉咙烧进丹田:"我们放出风去,说无妄的封印彻底崩了,要去城南乱葬岗找'镇邪钉'。黑冥尊急着让无妄脱困,肯定会派人手去截。"
他转向李虎,"你明天就逃去76号,把这消息'不小心'漏给他们。"
李虎浑身发抖:"要是...要是他们查出来..."
"查出来你就死。"陆醉川甩给他个小瓷瓶,"但你娘的尸毒,我让小九用判官笔解了。"
盲女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,判官笔在指间转了个圈:"我以无眼判官之名起誓,你娘的尸气,散了。"
李虎突然重重磕了三个响头,额头渗出血来。
赵霸天松开手,转身时背影像老了十岁。
陆醉川拍了拍他的肩,从怀里摸出个青铜铃铛——正是在地宫石棺旁捡到的法器。
铃铛上刻着"镇幽"二字,摇起来却没有声响:"这玩意儿能定邪祟一分钟。
你带着,万一遇到黑冥尊的阴兵..."
赵霸天攥紧铃铛,指节发白:"兄弟,我赵霸天这辈子就认你这个把兄弟。"
话音未落,地面突然剧烈震动。
煤油灯"噗"地熄灭,沈墨寒的桃木剑自动出鞘,在半空划出幽蓝剑花。
陆醉川扶住桌案,酒液从葫芦口溅出来,落在青砖上滋滋作响——那是他用城隍力温过的烈酒,竟能腐蚀石砖。
"是黑冥尊的仪式。"沈墨寒的声音冷得像冰,"他等不及了。"
震动越来越剧烈,阁楼的瓦片"哗啦啦"往下掉。
小九突然抓住陆醉川的手,盲眼上的血痂裂开,渗出淡金色的光,用手比划着:"哥哥,地底下...有喘气声。"
陆醉川瞳孔收缩。
他想起地宫最深处那道被封了千年的石门,门后刻着的"守陵兽"三个字,此刻正随着震动在他脑海里炸响。
"准备家伙。"他摸出酒葫芦灌了口,酒气在喉间凝成金光,"我们的麻烦...才刚开始。"
窗外,阴云被震得四分五裂。
一轮残月悬在半空,将地面的裂痕照得清清楚楚——那些裂缝呈放射状,像是什么庞然大物正从地底缓缓挣开锁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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