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角大楼地底三百米的青铜穹顶下,十二盏应急灯将将军们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。艾克斯族提供的反物质武器设计图在全息屏上流转,蓝紫色光晕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死气。
"三分钟前,我国最后一颗间谍卫星被击落。"陆璆的军靴碾过满地碎玻璃,那是他方才徒手捏碎的酒杯,"而诸位还在研究如何用外星人的刀,砍下地球人的头?"
玻璃渣突然悬浮半空,沈瑜踩着血色高跟鞋破门而入。雕刀插入会议桌的瞬间,乾隆御笔朱批的噶尔丹大营布局图在刀刃上徐徐展开——帐篷排列竟与艾克斯星舰构造分毫不差。
"三百年前,准噶尔部的星空祭坛,就是他们的观测站。"沈瑜指尖拂过全息地图,全球玉矿分布点突然亮起幽绿光芒,"李威将军用性命封印的,是插在地球命脉里的十二根钉子。"
陆璆突然抓住她手腕,虎口处新添的刀伤渗出血珠:"你早知玉璜是定位器?"
"比你知道得早三天。"沈瑜反手将玉璜拍在桌上,裂纹如蛛网蔓延,"当你在西伯利亚冰原挖出第一块反物质矿石时,艾克斯人的触手就已经缠住人类文明。"
全息屏突然雪花纷飞,艾克斯族发来最后通牒。视频里,被俘的联合舰队总司令正在用指甲刻写遗书,每写一字,皮肤就结晶化一片。
"他们要我们交出所有玉矿坐标。"上将的拐杖砸得地面轰鸣,"否则每天处决一名……"
"否则每天让一颗卫星坠落。"沈瑜接话时,窗外传来防空警报。众人抬头,看见大气层外闪烁的红点——正是三天前失联的东方红号。
陆璆突然扯开军装领口,锁骨处的艾克斯族刺青如活物般蠕动。沈瑜的雕刀同时抵住他咽喉,刀尖渗出的液体让全息屏上的能量节点疯狂闪烁。
"你体内有十二分之一的外星血脉。"她声音比刀锋更冷,"当年李威将军斩杀的混血祭司,是不是你祖宗?"
会议室温度骤降,冰晶从通风口爬满墙壁。陆璆抓住刀刃按在自己心口,血顺着雕刀纹路流进沈瑜掌心:"那你呢?每次靠近玉矿就发作的头痛,真是因为脑震荡?"
警报声突然变成梵唱,沈瑜后颈浮现出与玉璜同源的符文。全息地图开始坍缩,所有能量节点竟拼凑成李威将军临终前刻在长城砖上的血书——那是一个倒写的"陆"字。
"原来我们才是祭品。"上将的雪茄在颤抖中落地,燃烧的火星引燃地毯,火舌沿着玉矿分布图蜿蜒,竟烧出一幅清代星图。
沈瑜突然拽着陆璆撞向防弹玻璃,两人坠落时,她将玉璜塞进他手中:"去敦煌285窟,壁画第三层有……"
爆炸气浪掀飞屋顶的瞬间,陆璆看见沈瑜被冰晶包裹的身体裂成十二面棱镜,每面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战场——准噶尔冰原、敦煌戈壁、五角大楼废墟,还有正在结晶化的未来。
地心熔炉焚星舰
敦煌研究院地底三百米,陆璆的军刺在岩壁上划出串串火星。沈瑜留下的坐标指向莫高窟最古老的禅窟,而此刻整个洞窟正在以0.3毫米/秒的速度异变。
"你还有七分钟。"洞窟深处传来机械合成音,艾克斯族的监察者从壁画中浮现——那分明是李威将军的容貌,"或者该叫你,陆氏财团继承人?"
陆璆的军刺刺入壁画,被吸入画中的瞬间,他看见三百年前的星空。噶尔丹大营里,准噶尔大汗正将玉璜浸入血酒,十二位萨满的吟唱声中,星空扭曲成艾克斯星舰的轮廓。
"人类总以为自己在仰望星空。"监察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,"却不知星空也在凝视你们。"
岩浆突然从壁画裂缝喷涌,陆璆在熔岩中看见沈瑜的身影。她正被冰晶禁锢在星舰核心,每一块冰晶里都封印着地球文明的关键节点——长城、金字塔、玛雅神庙……
"她体内有玉璜的母体。"监察者触碰岩浆,竟凝结成新的冰雕,"而你,是启动钥匙。"
陆璆突然将玉璜按在胸口,刺青化作锁链缠住监察者。岩浆与冰晶碰撞的瞬间,整个地心变成熔炉,壁画中的飞天全部睁开第三只眼,射出的金光在虚空拼成沈瑜留下的最后信息——用反物质写就的《推背图》第四十二象。
"逆转需要代价。"监察者被金光熔化前,将星舰核心密码植入陆璆大脑,"而你,付得起吗?"
玉碎惊天裂时空
沈瑜在冰棺中睁开眼时,看见的却是自己葬礼。灵堂摆着十二盏长明灯,每盏灯芯都是块碎玉,而她的遗像正在渗出血泪。
"你本该死在敦煌。"陆璆的声音从灵堂外传来,军靴踏碎满地纸钱,"就像我本该死在星舰核心。"
冰棺突然炸裂,沈瑜握着雕刀刺向他心口,却在最后一刻转向他肩头——那里有道新添的疤,形状与玉璜裂纹完全吻合。
"你用了时空回溯?"她刀尖悬在他心脏上方,"代价是什么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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