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姐姐,这是什么铺子呀?”阿奴好奇地指着一家门面,门楣上挂着一块精致的匾额。
“这是首饰店,咱们进去瞧瞧。”说罢,她拉着阿奴就朝首饰店走去。
还没等她们迈进店门,桃夭的目光便与坐在门旁的春香交汇在了一起。
这一瞬间,春香下意识地站起身来。
她满脸的惊讶,微微颤抖着嘴唇,试探着问道:“你是,桃夭姑娘?”刚才她不是错觉。
“你是春香吗?”桃夭同样认出了眼前之人,只见春香身着一身精致的绣花长裙,面料上乘。
她的头发挽起,插着几支珠翠发簪,更衬得她面若桃花,与之前做丫鬟时的朴素模样大相径庭,倒像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姨娘打扮。
桃夭心中暗忖,看来她已经升职了。
“你真的是桃夭姑娘吗?”春香似乎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,又追问了一句。
“是我也不是我,如今名唤:逐云。
春香,或者春姨娘,好久不见。”桃夭大方地打招呼,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,语气中既有重逢旧人的亲切,又多了几分历经世事的从容。
这几年的经历,让她从曾经那个青涩的桃夭,变成了如今洒脱的逐云。
阿奴则是好奇地眨着眼睛,她知道云姐姐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桃夭,姐姐之前对她说起过一些过往,这眼前人莫不是和姐姐相熟?
“逐云?姑娘,你居然回来了吗?”春香眼中有惊讶有欣喜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,曾经那个在言府留下诸多回忆的桃夭,会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出现。
而且,她的名字也变了,人似乎也变得更加成熟自信了。
“是啊。”桃夭笑着回应,眼中闪过一丝感慨。
碰巧,这时言南之和掌柜从里面出来。
言南之正与掌柜低声交谈着店铺的生意,似乎听到桃夭二字,微微一愣,原本从容的脚步不由加快,急切地朝着门口走去。
在门口,他看到了那个似曾相识的面容。可,是她又不像她。
眼前的女子,依旧有着令他心动的容颜。
但她眼底的亮光和神采,完全不像从前那般唯唯诺诺,谨小慎微。
如今的她,像是一只挣脱了牢笼的飞燕,浑身散发着无拘无束,自由自在的气息,那自信的神态,让她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别样的魅力。
“大爷,您好了?”春香转头看到言南之,立马屈身行礼,她的心中有些忐忑,不知言南之看到桃夭会作何反应。
然,言南之的目光全在桃夭身上。
他眼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,有惊讶,有怀念,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陌生感。
这个曾经在他心中占据过重要位置的女子,如今站在他面前,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。
桃夭深吸一口气,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地就与言南之见面。
随后她想起这首饰铺就是言府的产业,刚才一时兴起,被街边热闹的氛围吸引,竟没有留意。
她微微欠身,礼数周全地说道:“言大公子,许久未见,逐云,这厢有礼了。”声音清脆,不卑不亢。
“你叫什么?”言南之皱眉,他的声音低沉,似乎还沉浸在震惊之中,对于桃夭的新名字,他有些难以接受,这意味着斩断了他们之间曾经的联系。
“逐,追逐的逐,云,云彩的云。逐云,这是我现在的名字。大公子,别来无恙。”桃夭再次清晰地说出自己的名字。
“呵!是啊,别来无恙。”言南之看着眼前面若桃花的女子,心中五味杂陈。
曾经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但他也清楚,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。
眼前的她,变得如此陌生又迷人,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。
一路上,春香坐在马车里,有些小心翼翼。
她观察着言南之的表情。
言南之则是紧锁眉头,时不时抬眼看马车外骑着马儿的桃夭。
她的容颜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,只是相比之前,增添了几分果敢与明朗,那是历经风雨后的蜕变。
而旁边的阿奴,虽然也很娇媚,却是一脸天真单纯,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。
还有那两个紧紧尾随的侍卫,他们目光警惕,时刻守护着两位姑娘。
言南之心中不禁泛起诸多疑问,她到底经历了什么?
与他们又是什么关系?
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,让他心烦意乱。
回到言府,桃夭将买的礼品和阿奴一起分担着提在手里。
她转身,轻声交代侍卫们可以在门外等候。
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,可不是谁都能进的。
再说她现在的身份还不宜公开,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。
侍卫们恭敬地应了一声,便退到了门外,站得笔直,犹如两尊门神。
“还不快去帮姑娘拿东西。”春香吩咐身边的丫鬟,她想要尽力展现出主人的热情,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。
“不用了,不用了,没关系的,我们能扛。这些都是我给姨娘小姐们的礼物。
好久未见了,夫人老爷身体可安好啊?”桃夭一边说,一边跟着言南之的脚步踏进言府大门。
时隔两年再次来到此地,桃夭有一种旧地重游之感。
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,熟悉的是那朱红色的大门,高大的院墙,陌生的是,这里的人和事似乎都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。
她的心中不由感叹,岁月真是一把神奇的刻刀,改变了太多的东西。
“老爷,夫人,身子都安好。”春香微笑着回答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。
言府这几年还算太平,老爷夫人身体康健,也算是一件幸事。
“春姨娘,可是有了孩子?”三个女子走在后面,言南之的大长腿一跨就是她们的两倍,很快便走到了前面。
桃夭注意到春香的神态和身形,猜测她可能已经生育。
“是啊,幸得一小女。”春香略显羞涩地说道,脸上洋溢着为人母的幸福。
她轻抚着自己的裙摆,眼神中满是对女儿的疼爱。
“恭喜恭喜。好在我刚才多买了些小孩子的玩意。正好,不落下。”桃夭庆幸自己刚才在街市上多了个心眼,想到这两年言府或许会添加新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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