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我离开金瑶的私宅后没几天,新宇就知道了那件事,据说他还因为我和金瑶有了瓜葛而有些闷闷不乐。今天我就坐在新宇面前,看着他为我奉上一杯清茶,然后毕恭毕敬的退到五步之外。
我轻嗅茶香,用余光看了看眼前这个孩子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和期待。仔细打量了一下手中的这「三才杯」,那均匀而稳重的釉色,以及杯身上那协调而苍劲的老藤,仿佛历经岁月洗礼,愈发显得苍劲有力。而那栩栩如生的小鸟,姿态各异,有的展翅欲飞,有的低头啄食,仿佛随时都会从杯身上跃然而出。我不由微微颔首,轻声说道:“哦,新宇啊,这盖碗选的不错啊。看样子老藤用的釉下彩画的历久而弥新,恰如古藤万古长青,而小鸟用的釉上彩,我估计这画上雏鸟的样子时候久了,也就飞走了。”
这句话似乎让我家这位太子爷,嗅出别的意味于是赶忙解释,“父亲,鸟儿知道哪里是家,只是「人生一世,草木一秋」鸟儿寿元有尽,不比古藤万岁之数。”
“天嗣回来小半年了吧,据说他最近病了,怎么回事啊。”我一边说,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。
新宇微微欠身,随即说到,“前几天紫萱代我去看过了,还带着几个内医局的大夫,说是感冒并无大碍。”
我轻轻放下那副盖碗,目光在新宇身上停留了片刻,观察着他的反应。“紫萱是紫萱你是你,君主治理天下需要的是人才,天嗣的能力无需多言了吧。”说到这里,我微微一顿,观察着新宇的表情变化。
新宇微微低头,沉思片刻,然后抬起头来,目光坚定地说道:“父亲,我明白。天嗣的能力我从未怀疑过。”
我微微颔首,语气中努力维持一个父亲的欣慰,不过他的回答还是让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:“你是我的接班人,有些事要大度,天嗣不仅是咱们家里人,也是平定漠南省的功臣。有我在,这天下不会冒出个「天策上将军」来,更不会有吴娃也生不出赵何。”说完,这些话我起身便走。
武天嗣回来半年,病了五个半月,我派了几次老中医去看都说是,「脉象沉涩,似有郁结」。可新宇这孩子那句轻飘飘的「感冒」还是张嘴就来,夏薇和我生的,安娜和我养的,张玉洁和张欣欣姐妹帮我教的,怎么就这么傻呢?
真以为坐在龙椅上就是皇帝了吗?真以为全天下只有武天嗣和武天授,在争他这个位置吗?老农都知道要有儿子,才不会被亲戚朋友吃了绝户。我的儿子少了听起来就不会祸起萧墙,可是又有谁能保证我没有了其他儿子,哪天我和新宇,父子俩聚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被人来个一锅烩了呢?
就算真要杀兄弟「郑伯克段于鄢」都没看过吗?好吧,还真看过,还记得我干爹吕修良两年前教他「左传」的时候,这个臭小子的回答居然是——“既然对方早晚造反,干嘛不直接弄死。”
坐进汽车,当厚重的车门隔绝了所有声音的时候,我才放松了下来,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金瑶发来的信息:「廿无,我去一趟襄城。不用担心」结尾还有个微笑的表情。
要是实话实说的话,那就是李玄这个我曾经的对手,送给我的礼物。应该从哪里说呢.... 就从李玄快要死了这件事来说吧,首先李玄知道自己百年之后,即使我不动手李家也会乱。先说他的二儿子李明吧,就那个过去经常贴着假胡子,穿拉夫领灯笼袖上衣搭配欧式紧腿裤的李明来说吧。
他的母亲是来自欧洲波旁家族,也是李玄过去十王宅的豢养的女人之一。那些女人有着古今中外即使历史小白都听过她们家族名。更是我那个岳父从骨子里就卑微的真实写照。
波旁血统的李明和犹太血脉的李以撒,过去就是两个好高骛远的家伙,跟李洁争家产他们是专家,可要是开疆扩土.... 算了,还是别提开疆扩土了,他们那点能力开疆扩土死得更快.... 所以李玄找的继承人就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媳「金瑶」。
家主这种职位和皇帝一样,不是说你叫家主,别人就听你的了,要有看班底要看实力,具象化的来说就是看有多少钱和人听自己的。而李玄这次默许金瑶的所作所为,就是想要个「武血李姓」的继承人,我看到自己的私生子继承淮南商会就能保住李家的产业,这就像是说单口相声的人总爱说的,“鸟随鸾凤飞腾远”,亦或是日本战国时代的继子制的延伸而已。
不过儿媳和女婿生孙子,这道伦理题看来也只有李玄这种末世前的「商业鬼才」才可以想得出来的。
“回家吧,去半山老宅。”我对前排的Θ-3轻声说了这么一句,然后就闭上了眼睛想起前几天和吕修良钓鱼时他说的那句——儿子,你该知道周公旦分封七十一国,同姓五十三,其八子拥七国,方成万世楷模。多尔衮无子,顺治七年死于喀喇城,死后遭掘墓鞭尸,甚至怎么死的都不明不白。坐在天下人这个位置上,儿子越多越好。放到现在你最好还是多给新宇填些帮手,别担心百年之后有萧墙之祸,要是没有足够的家里人攥住,钱袋子,刀把子,手铐子,皮戳子,你能保证哪天不会冒出个王莽,董卓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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